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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家塘往事

阿鳴

<h3>這幾天在整理父親前些年翻拍后發(fā)給我的老照片。發(fā)現(xiàn)有一些年代久遠的,老家曹家塘的照片。雖影像質(zhì)量不佳,但每張上的人物我都能一眼認出。大概是老了,注視這些照片勾起我段段鄉(xiāng)愁。</h3><h3>在今天的百度地圖上是找不到曹家塘這個地方的。它早已在二十多年前就消失了,和許許多多其他自然村落一樣。在我童年、少年時代的記憶中,徐家匯是市區(qū)的南部邊界,一過徐家匯就是一望無邊的農(nóng)田,叢中點綴著一個個的小村莊,排列得并不密集。我父親的老家就是其中的一個叫曹家塘的地方,在曹河涇和七寶之間的廣袤鄉(xiāng)間,平凡而沒有任何特點。九十年代初虹梅路一帶開始拆遷。那可能是上海最早由農(nóng)村變城市的地區(qū)之一。彎曲的拖拉機路被拉直拓寬。可惜我沒一張老家的自然風光照片,但它的地貌形態(tài)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記憶中。網(wǎng)上找了幾張照片,覺得接近于我記憶中的家鄉(xiāng)。(以下九張照片取之網(wǎng)絡)</h3> <h3>一條普通的鄉(xiāng)間小路。曹家塘到處是這樣的路。下雨時一路泥濘。</h3> <h3>曹家塘顧名思義是有水塘。這些水塘有的用于洗碗洗衣,有的用刷馬桶,洗拖把。曹家塘常用的有兩個水塘,一個村外,一個村內(nèi),水并不清澈,上有浮萍,白色衣物越洗越黃。但那水是活水。村內(nèi)的那個塘連著一條小河,由窄漸寬,很長,不知通向哪里。春天河里有許多蝌蚪,還有魚。記得有一次我和堂兄以及幾個伙伴,將河邊系著的一條小船松綁,私自劃出好遠。再偷偷劃回原處,沒人察覺。河里還長有蘆葦,端午節(jié)前有不少鄉(xiāng)民會支使孩子去采摘,拿回家包粽子。</h3> <h3>農(nóng)民在大田鋤地。小時候每每去曹家塘,一路上經(jīng)過許多田地。在田里勞作的社員會停下來看我們,指指點點,嘰里呱啦。他們會議論很長時間,直到我們的身影消失為止。</h3> <h3>社員們在大田澆糞。那時全是有機肥料,基本上不用化肥。除了豬榭牛榭,家家戶戶的馬桶由隊里統(tǒng)一收取糞尿。每天早上有人上門來挑走馬桶,倒完刷清后再送來。</h3> <h3>曹家塘所在的農(nóng)村不是產(chǎn)糧區(qū),主要以種蔬菜供應市區(qū)。</h3> <h3>那時這種稻草垛在鄉(xiāng)間總有幾個,屬于生產(chǎn)隊的??赡苁怯米黠暳?。曹家塘屬于梅龍公社,華二大隊。第幾生產(chǎn)隊忘了。隊里養(yǎng)著兩、三頭牛,幾十只豬。牛用來耕田,拉磨,豬用來賣錢或年底宰了分肉。</h3> <h3>這是一幅七十年代在曹家塘可以見到的畫面。這已經(jīng)改進了。我還見過手工摔打稻谷脫粒的。</h3> <h3>農(nóng)民在田間勞作。童年記憶里,清晨一陣鈴聲,伴隨著吆喝"出工嘍,出工嘍……"。這是生產(chǎn)隊長的任務。他給每個社員指定農(nóng)活。十個工分是最高等級,屬于青壯年男子。年底一個強勞力可分得現(xiàn)錢一百多塊。平時還會分糧油蔬菜柴草等物資。</h3> <h3>住在曹家塘的爺爺和奶奶。(估計攝于五十年代)</h3><h3>我想象奶奶年輕時很漂亮??上]有她年輕時的照片。</h3><h3>當?shù)卦捊袪敔斈棠虨榇蟠?、那那。小時候我管奶奶外婆都叫恩那。據(jù)說這是浦東話。我外婆是浦東人。大概是從她那兒叫出來,叫慣了。我爺爺奶奶都是大字不識的農(nóng)民。三十多年前的曹家塘在上海南部近郊,屬于上??h。從徐家匯坐92路公交車到四號橋下車,(好像是一角五分車鈿)往后走幾步斜對面是一條叫虹梅路的拖拉機路,很長很長,從程家橋一直通到梅隴鎮(zhèn)。路邊上有條小河,走大約十多分鐘要向右拐到一條更小的泥路,再轉(zhuǎn)幾個彎,走七、八分鐘,過一個水塘就到曹家塘了。這是個五、六十戶人家的村莊。大部分人都姓曹。祖上很可能是一家。爺爺奶奶家是曹家塘一號。我還記得是進村小路的右側(cè)第一座房子,那是一個當?shù)貍鹘y(tǒng)老宅,有點像北方四合院的布局,大門前有塊場地,兩、三棵歪樹,五、六只雞在覓食。邊上不遠處還有一個糞坑兼作廁所。幾塊木板圍著以遮視線,一口大缸埋在地下,上面架著供站腳的木板,夏天那兒全是蛆。至今我都不能見到蛆,一見就心驚肉跳要昏過去,那是童年在奶奶家留下的"心靈創(chuàng)傷"。進大門要跨過很高的門檻,門檻上有頂棚,閑時可坐在此觀察過往的人。東西兩排廂房,各有四間,中間是一個天井,其后是一間大客堂,堆著柴火和雜物,算公用空間。在這個老宅里住著爺爺和他弟弟一家。爺爺奶奶住東廂房,他弟弟住西廂房。但我不記得他,只記得他的老妻和兒子一家。進東廂房第一間是灶間,也要跨過高高門檻,兩扇木門推開時咯吱作響。夯過的泥地,結(jié)實烏黑,但不平坦光滑,而是呈密集的,雞蛋大小的圓狀凸出,倒起了防滑的作用。一個燒柴火的大灶,占去了三分之一的面積。灶上有兩口直徑五十公分的大鍋,中間是兩個小鍋,專用來熱水。邊上是一個大水缸。此外就是一張靠墻的八仙桌,三條長板凳,一個碗櫥。灶間往右是南廂房,比灶間地面高出一尺,奶奶稱其為"上房"。屋里是木地板,朝南朝西有窗,較明暢。這兒也是爺爺奶奶的臥室,內(nèi)有六尺寬的有頂木雕大床。(這種床現(xiàn)在又流行了,價格斐然)配黃銅插鎖的老式大櫥,老式梳妝臺。灶間往左是個兩米長的過道,邊上有個小天井,里面曾經(jīng)有口水井。過道那頭是兩個連在一起的房間,也都是木地板,一間東面開有窗口,望出去是一片田野。另一間除了東面西面也有窗,通向采光的后天井,很長時間里這兩間后房空著,只供來客住。后來大孫子結(jié)婚,將那間兩面有窗的房間做了新房。</h3><h3>童年少年時代我經(jīng)常去爺爺奶奶家。文革期間去的更多,特別是學校停課期間,去那兒一呆就是幾個月。父母要參加運動或上五七干校。很多的暑假寒假我都曹家塘度過。對我來說那兒是世外桃源,遠離"革命風暴",有許多好玩的東西,有小伙伴,有寵愛我的奶奶,帶我到處玩的堂哥堂姐們。如今回想起來真是一段很開心很難忘的歲月。</h3> <h3>爺爺和父親。照片估計是攝于五十年代。爺爺叫曹渭川。當年成份是上中農(nóng)。聽家里人說,虧的三個姑媽幫著干農(nóng)活,所以很晚才出嫁,且都是做填房。否則農(nóng)忙時不得不雇工,在土改時就會被定為富農(nóng)。一旦扣上富農(nóng)帽子,整個家庭子女的命運就完全改道了。</h3> <h3>我對爺爺印象不太深。只記得他話語不多,時常穿著長到腳背的,打褶的老布圍裙。是那種藍灰相間,有條紋的土布,可能是更早的時間手工紡織的。他身體還好時每年會來我家一、兩次,帶來自己種的農(nóng)產(chǎn)品,有時還會帶只雞。爺爺六七年突患腸梗阻,后中風變成全身癱瘓,大小便失禁,臥床不起。奶奶服侍護理了他兩年。這張照片應該是爺爺生前最后一張留影,是躺在曹家塘自己家里。他病間經(jīng)常在叫喚"苦啊,苦啊,我真苦??!" 我記得他是在建國二十周年那日去世的。</h3> <h3>奶奶名許福珍,前世紀與上世紀交接之際出生,半放腳。她是爺爺?shù)奶罘?。有三個女兒,四個兒子。大姑媽是爺爺前妻所生,但奶奶視如己出。我一直以為三個姑媽都是奶奶的女兒,因為奶奶對她們一視同仁,她們對奶奶是一樣熱絡,關(guān)心,經(jīng)常跑動。奶奶晚年中風癱瘓在床,她們輪流照顧,無微不至。說起奶奶的病我還記得清清楚楚,那是她住在我靜安別墅父母家時發(fā)生的。那天她像往常一樣,拿著把掃帚掃樓梯,背朝下一步步往下走,不慎一腳踏空摔下樓梯,引起中風(或許是先中風致使跌倒)就此臥床不起。和爺爺一樣,在病痛中捱過兩年去世。她也和爺爺一樣叫喚著"我苦惱啊,我真苦惱??!"。她是在1977年去世的。</h3> <p class="ql-block">在我的記憶中奶奶就是這個模樣。穿著大襟衫,腦后有個小小的發(fā)髻。她早起早睡,整天總是在忙忙碌碌。那時候的農(nóng)村沒有自來水,洗什么都要去水塘。吃的好像是井水,要拿扁擔挑來倒入水缸,然后用明礬沉淀。燒飯則用干稻秸豆秸。奶奶燒熟一鍋飯只用三把稻秸。什么時候塞進去是有講究的,否則不是多用就是將飯燒焦。我小時侯最愛看奶奶燒飯,當然是在冬天。爐火溫暖,伴著劈劈啪啪的爆裂聲,有點小小的驚險,那股煙火味不難聞,雖有點嗆人,對一個生活在城市的小女孩是有趣之事。在寒冷的冬天,奶奶經(jīng)常將尚未燃盡的稻灰倒入一個黃銅腳爐,代替湯婆子放進被窩,等被子捂暖后再取出來。她總是小心翼翼,不讓我動這玩意兒。上床前,腳爐必拿走,出清爐灰,怕萬一踢翻掉著火。</p> <h3>這張照片(網(wǎng)絡)有點像奶奶家的灶間。從前鄉(xiāng)下燒飯靠柴火,主要是稻秸、棉花秸和豆秸。但顯然不夠燒,所以許多人家備有煤球爐。奶奶家也有煤球爐。但很少使用。為了省柴火,每次燒飯總要充分利用熱量,大鍋煮飯,上面架著竹格,擺滿可蒸熟或加熱的食品。許多菜蒸了又蒸。紅燒肉,燉蹄胖之類的菜越蒸越好吃,但蔬菜則失去了原有的色香味。</h3> <p class="ql-block">但一到了過年,這大鍋加蒸格就顯示出優(yōu)點。我們這一帶過年要吃蒸糕和蒸團,每次煮飯上面鋪一層,連燒帶蒸就順便解決了。那蒸糕特別好吃。是當?shù)刈哂H戚的必帶之物。蒸糕蒸團做完放在陰涼處,一般要吃十天半月才吃完。不停地蒸啊蒸,蒸個沒完沒了。(照片來自網(wǎng)絡)</p> <p class="ql-block">這是奶奶坐在中央大天井的東北角里做著針線。這個大天井的地板是夯過的泥地,平整結(jié)實,不起塵土。這兒也是兩家潑臟水的地方,潑在角落里,故角落處始終潮濕有青苔。沿天井周圍一圈是高起的,兩尺寬的走道。夏天黃昏時分,奶奶總是往天井中央地上潑一盆水降溫,晚飯后搬個小板凳坐那兒乘涼,聊家常,嚼甜蘆粟。七十年代初,文革仍在進行中,我的一位表哥是北京大學歷史系考古專業(yè)學生。大學停課,他也只能回老家。也住在奶奶家。那年夏天,每天晚上我們吃完飯就坐在天井里乘涼,他給我講水滸,三國,紅樓夢,聽得我如癡如醉,開啟了我對文學的興趣。后來我去讀中文系與這位表哥的影響有直接關(guān)系。</p> <p class="ql-block">爺爺奶奶和他們四個兒子??赡芘挠谖迨甏笃?。前排右一是小叔叔,當時也許還在家務農(nóng)。后排右是我父親,中間是大伯,左是三叔。四個兒子都先后離開了老家,在城市工作,吃商品糧。爺爺奶奶身穿傳統(tǒng)服裝。一二三式的大襠褲和打葡萄紐的布衫。奶奶基本上穿大襟衫。</p> <h3>奶奶的六個親生子女。兩位姑媽都住在三里之外的梅隴鎮(zhèn)。</h3> <h3>在這張照片上除了爺爺奶奶,小叔、三叔外還有二姑媽和三姑媽。前排是第三代,我的堂兄弟姐妹。時間大約是五十年代后期。</h3> <h3>這是我唯一一張和奶奶在一起的留影。右邊是弟弟。時間大約在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地點還是那個大天井的東北角,下午時那個角落能曬到太陽。那里也是奶奶喜歡坐著做針線的地方。</h3> <p>這是奶奶和我小叔的女兒。我嬸嬸生了第二個孩子后身體不太好,沒精力帶兩個孩子。于是將大孩子送到鄉(xiāng)下奶奶家。奶奶帶她大概有一年多吧。奶奶當時已七十出頭,爺爺去世不久,她一個人拉扯撫育幼兒,真是十分的幸勞。因常年勞作,她的十指都病變了,這在照片上也能看到。</p> <h3>我,媽媽,弟弟在去曹家塘的路上。當年沿著那條虹梅路有一條小河,上面有座簡陋的石板橋。沒有欄桿,寬大約四、五十公分。照片上的我們就站在橋頭。膽子小的城里人過這橋會有點膽戰(zhàn)心驚的。</h3> <h3>另一次去曹家塘的路上。我和弟弟又坐在這座石板橋上。也許這是這條路上唯一的"景點"。我和弟弟胸前都戴著一枚頗大的毛澤東像章。</h3> <h3>媽媽,我和弟弟在漕寶路四號橋站附近。時間大約在六十年末。從徐家匯坐92路公交車七、八個站到四號橋。92路公交小而破舊,因引擎在前面故車頭凸出,開起來噪音很大,車身顫動厲害。</h3> <p class="ql-block">我的二姑媽,可能照于虹梅路上。她家在梅隴鎮(zhèn)。當年的梅隴鎮(zhèn)只有一條窄窄的主街,長約一百五十米,兩頭有拱形城門。鎮(zhèn)上的民房結(jié)構(gòu)簡陋,大都是用木板搭建的雙層建筑。沿街有不少商鋪,上層是住家。從曹家塘騎腳踏車過去三里路。我奶奶會讓孫子騎車帶她去鎮(zhèn)上,有時也走著去。</p><p class="ql-block">二姑媽家比較寬敞,一間套一間有四進,還有一個內(nèi)院。我經(jīng)常去她家住,因為人多熱鬧。七十年代初還沒有自來水。每次吃完飯我的表姐們就將碗筷放在一個竹藍里,走五、六分鐘出南城門就是一條東西走向的河流,鎮(zhèn)上南端的人家都在那兒洗碗,洗衣服。我最樂意跟著去,在河邊東張西望,看鴨子戲水。洗好碗筷放藍子里,一路滴水,到家門口正好滴完。</p><p class="ql-block">八十年代要建造錦江樂園,梅隴鎮(zhèn)這樣的傳統(tǒng)小鎮(zhèn)顯然與其不協(xié)調(diào),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梅隴新村。我的兩位姑媽和幾個堂兄弟姐妹們都分到了新房子,居住條件有所改善。</p> <h3>二姑媽站在滬閔路邊。早在七十年代這條馬路就不同尋常的寬闊,但沒什么車輛。從徐家匯開往閔行的徐閔線在梅隴鎮(zhèn)停站。虹梅路在這里也結(jié)束了。徐閔線不知一天有幾班,反正最多也就一小時一班。</h3> <p>后排右是我三姑媽,左邊是她的繼女。前面三個是她自己生的孩子。她也住在梅隴鎮(zhèn)。我沒在她家住過,因為她家的房子很小。記得是沿街一小間,不到十平米,有一木梯升向閣樓,低矮不能站起,晚上一家人在上面睡覺。姑父早早病逝,她一人拉扯三個孩子成人,非常不易。</p> <p>六十年代的梅隴老鎮(zhèn)</p> <p>我的大伯母和她的兩個兒子,攝于五十年代初。大伯與她離異后大伯母一直未再嫁,獨自帶大孩子。奶奶和她關(guān)系很好,視作親生女兒一般。大伯母當時是生產(chǎn)隊飼養(yǎng)員,負責十幾頭豬的喂養(yǎng)。我在鄉(xiāng)下時經(jīng)常去看她燒豬食,喂豬。她總是吆喝著讓我快離開,因為太臟了。她住在曹家塘村中心,在打谷場附近,牛棚也在邊上。我每次到她家總要先看下牛,模仿牛的叫聲。那牛很瘦,身上叮滿蒼蠅。她勤勞,為人熱情忠厚,人緣不錯。她還健在,應該有九十出頭了。</p> <h3>推自行車的是二姑媽的二女兒星芳,坐在后面座椅上的是毛毛(我弟弟)。</h3> <p class="ql-block">我的堂表兄弟姐妹們。這張照片照在我對曹家塘的記憶之前。應該是五十年代末。我對那個玻璃暖棚還有印象的。就在老宅大門東邊,冬天搭起,夏天拆除。照片中間笑得像朵花的女孩是二姑媽的大女兒美芳。她后來插隊落戶在曹家塘,就住在奶奶家。</p><p class="ql-block">我們當年在一起玩得最多的是麻將牌擺陣。幾十個麻將牌 ,一個裝著米粒的小布袋,布袋向上拋起,在它落下之前將麻將牌擺出各種圖形,翻身、迭起,橫變豎,豎變橫……花樣層出不窮。誰達到的難度越大,速度越快,失誤越少,誰就贏了。</p> <p class="ql-block">野薺菜。</p><p class="ql-block">我對曹家塘美好記憶之一是和表姐妹以及村里孩子們一起去挑野薺菜和馬蘭頭。在路邊和田埂上長滿這兩種野菜,一會兒就能挑滿一籃子。奶奶會做薺菜豆腐羹或包薺菜鮮肉餛飩。馬蘭頭切碎拌上豆腐干,淋上麻油,真是好吃極了。不過最好吃,最難忘的是新米粥,新米飯。用井水燒的飯或粥呈淡淡的綠色,清香撲鼻,不用菜就能一碗接著一碗吃。</p> <p class="ql-block">中學畢業(yè)后,尤其是奶奶去世后我很少再去老家。我最后一次去曹家塘是在八十年代后期,哪一年想不起來了。只記得有一天父親對我說他想去曹家塘看看,問我有沒有興趣一起去,我當即就答應了。那時我們住在萬體館附近,騎車過去半個多小時就到了。奶奶已去世十多年,原住在那里的我的堂哥在村里造了新房子后搬走了。老宅長久無人住很破敗,給我一種荒涼陌生的感覺。村里變化很大,當年一起玩的伙伴大都外出打工了,而老的一代也做不動了,地里的活都包給了外鄉(xiāng)人。傳統(tǒng)意義上的農(nóng)村,農(nóng)民在消失之中。期間老宅還借給隊里做過倉庫,手工作坊。終于在九十年代后期,曹家塘被拆遷了,讓位給了蓬勃發(fā)展的漕河涇開發(fā)區(qū)了。</p><p class="ql-block">(照片來自網(wǎng)絡)</p> <h3>奶奶的遺物,四個銀元,分別由江南,湖北和北洋所造,另一個是墨西哥的鷹元,制于1890年。還有兩枚是是康熙和咸豐年間的銅錢。</h3> <h3>反面</h3> <h3><br /></h3><h3>出國不久,有一次回上海探親,父親給了我這四個銀元和兩個銅幣,說這是奶奶的,你拿著留作紀念吧。我將它們帶到德國??粗鼈兡芨惺艿阶孑吅屠险臍庀?。是根的象征。我會永遠珍藏著。</h3><h3><br /></h3>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從父親那里了解到老宅曹家塘一號建造于1937年。正值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時局混亂,經(jīng)常發(fā)生匪徒搶劫事件。村民們能逃就逃,能躲就躲。剩下的都住在一起,人多勢眾,相互壯膽和防護。房子基本空關(guān)著。直到四九年解放后爺爺奶奶才住進新屋。六十年后,老宅隨著曹家塘的消失而消失。而不會消失的是內(nèi)心的,溫馨的記憶,婉約綿長……</p><p class="ql-block">無人知道曹家塘有多長的歷史。百度上找不到任何信息。也許上百年,也許更長。這是個產(chǎn)生和消失都不會引起人注意的小村落。而故鄉(xiāng)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nóng)耕生活在持續(xù)了幾百,上千年后嘎然而止。欣喜還是唏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