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執(zhí)手的心冀

阿誠

文字原創(chuàng) : 阿誠插圖拍攝 : 阿誠 今井夏木導(dǎo)演的《戀空》，在日本和中國其實都沒有多少觀眾。可是，不知為何，最近，你總喜歡在深夜里獨自一人反反復(fù)復(fù)地看《戀空》。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細細地品味，愈品愈感到悲傷，竟然在今井夏木營造的愛情氛圍里，慢慢對生命產(chǎn)生一種消極的沉淪。這是一部陰氣很盛的電影，陰氣很盛的音樂時而時蕩滌著你的心靈。如果，在白天陽光晴朗的時間看，也許可以化解你許多黑暗的情緒。但是，你偏偏喜歡在濃黑的深夜獨自一人，隨著影片陰盛的音樂感嘆劇中人物的命運。 你知道，如果選擇陽光的日子看《戀空》，那麼影片的魅力一定會遭到破壞，以致難有太深的感觸。而它就是那樣傷憂的電影，那樣寂空的音樂，溶不進陽光里去，必得有薄霧，有細雨，或者是清冷的月光似有若無的時候，坐在燈光照不到的暗影里，讓自己微微地垂淚。因為唯有夜深人靜，你的淚水才可以隱藏，才可以肆無忌憚對櫻井弘樹表現(xiàn)愛情的命運加以評判。因為唯有人靜夜深，哪些飄在黑夜里的音樂，才會像江南深秋的風(fēng)雨，涼冰冰綿綿飄來，浥濕心的每一塊角落；因為唯有深夜無人，你才會感受到心的淵深之處，那一支冰封了許久的郁金香，簌簌地抖落滿身塵埃，在暗夜的雨中慢慢、慢慢地開始生長。 其實，這樣的心情，你是不想也不能說出來讓他知道。你答應(yīng)過他不會再提起你們的昨天，本來你以為自己也已經(jīng)忘記了，有一天在朋友圈知道他和自己的閨蜜訂婚了，突然莫名的會那么難過。你和他大學(xué)同系同班，一個來自北國風(fēng)光大興安嶺腳下的小城，一個來自江南水鄉(xiāng)呢喃細語的古鎮(zhèn)。他是那種典型的北方漢子，你則是那種江南水鄉(xiāng)芊柳一般的女子。你都不知道是何緣由，你們?yōu)樯毒蛻賽哿恕?lt;/b>你突然想起和他的很多事情，他在你耳旁說的那些纏綿的話，他煮的紅豆粥和姜茶。他說，你們倆都喜歡紅豆。還說，他沒有這樣對待過別的女生。 你一直認為自己只是簡單的喜歡他而已，后來的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已經(jīng)愛上他了。沒有但是。但是他還是給了許多個但是給你。他要的那些現(xiàn)實你卻給不了他，至少，至今都給不了。你認為自己有充足的時間，足夠可以讓他得到想得到的。那天生病，你突然感到無法平靜下來，整晚的心悸，以為自己要死了，突然很想有個人陪伴自己。你是一個喜歡長情的人?？墒?，他的長情卻是圖書館里的燈光。你知道，他在乎自己的原因正是因為他自己的長情。這一切你很明白，只是許多話不知道如何向他說明白。你努力修正自己的缺點，想對他說，愛我，好嗎？我會成為一對生活的好伴侶。 你想起第一次他把外衣披在自己肩頭的心情。那天很冷，是深夜，你說，我們出去散散步吧。你們散步在校園，你穿得很少，發(fā)抖的身體靠在他的肩膀，他脫下外套輕輕給你披上。剎那間你有無限的感動。那天他第一次輕輕地吻了你。他的吻，像陽光一樣穿透了你的胸懷，足足溫暖了你好長一段時間。可是，生活真的與你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大學(xué)畢業(yè)，你保研留校，他去了多倫多留學(xué)。自此，彼此的溫暖，離得遙遠無際。每每視頻看著彼此，他知道，你也知道，彼此距離感越來越濃，心開始很疼很疼。他曾和你說，一生如果遇到那個會讓自己心疼的人，一定會好好珍惜。 你沒有任何責(zé)怪他的意思，他要走，有走的理由。你知道愛與不愛不是一個人說了算，只是他走得太突然，沒有一點心理準備。你想把他存在心里，就像去銀行存貴重的東西，兩把鑰匙，必須要兩個人同時才能打開的保險箱。可他不知道，他在你心里的時間過得那么快，一年就像一天。他去加拿大之前，寫了一封長長的信給你，還沒有等你打開郵箱，他已經(jīng)抵達多倫多了。你對他說過的那些話，他似乎沒有一點感覺。去留學(xué)的決心是那麼堅決，你們彼此都沒有一點互相謙讓對方的意思。你心里很難受，卻硬逼著自己一邊流著眼淚一邊聽他斷斷續(xù)續(xù)的理由。 如果有愛就行了，你那一刻是那么地恨他，恨他明明知道自己愛他，卻要這樣裝作若無其事。其實，為愛，他可以不走，而且他也已經(jīng)保研了。但是，他沒有聽你一句挽留的話。你的愛不在他所追求的范疇。離開的時候，你把他送的禮物一件一件的看了很久。你想留下一件什么，但是，也許沒有意義。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你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臟已經(jīng)拖無再拖，知道愛已經(jīng)遙遠，他要的是他的遠方，從始至終。 你一件一件將答應(yīng)過他的事情做完。他的一切遺留的物品，像是影子搖曳你的思緒?？伤饝?yīng)你很多的事情，你想，也許他都一件都不記得了。他的名字是一個魔咒，一提起來，你就會難過。你常想，是不是自己過于堅強。曾經(jīng)，你很需要寬闊的胸膛帶給你溫暖和安全感，很需要無微不至兄長一般的關(guān)懷，你一直都想，只要在身邊就好，只是當(dāng)彼此選擇了更現(xiàn)實的世界。生活變成一個自由的烏托邦，不需要任何借口和理由。 你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想等什麼了?？倢捨孔约?，等一等，再等一等。再等一等他就會知道，知道你為了愛放棄了許多，可是你等不及了。事實是他也許從沒認真的想過等一等你，從來沒有愛過么？除了父母，他也許不會愛任何人，他只愛他自己想做的事。如果想念一個人是能夠感覺到的話，你早已心痛而亡。你常常寫一些莫名其妙的文字，留下來給自己看，也想他或許能看到。愛情有時真的無法理解，你也不想去理解了，人生的痛，本就緣于愛而生的。終有一天，你想，你會為自己的愛做一次心的展覽，你答應(yīng)過自己的心，執(zhí)手，莫離。無論怎樣的深夜和白晝，都要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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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 執(zhí)手的心冀

阿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