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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學老同學的青蔥歲月

明白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青+蔥+日+記》</b></h1><div><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我的插隊生活片斷</div><div><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胡興弟</div>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 ">作者:胡興弟(青少年時期)</h5> <h3>‘’青春埋進廣濶天氣,不知是否會生根發(fā)芽…‘’</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作者(右1來手風琴者)</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一、一鍋窩頭<br></h1><div><br></div><div>今天,輪我在家做飯。同學們扛鋤弄耙的,跟社員們下地了,我該準備午飯了。</div><div>我們九人集體插隊,到陽曲縣黃寨公社北留大隊上莊村,已有半年了?!w戶’的住房尚未完工,我們只好分別寄住在老鄉(xiāng)家里。吃飯由生產隊統(tǒng)一‘派飯’(派飯是原為縣鄉(xiāng)下派人員安排的,按順序去老鄉(xiāng)家吃飯)。一段時間后縣安罝辦公室按排我們自己開伙做飯。所以,從那時起,我們九人不分男女,輪流做飯。</div><div>實際上’飯也沒啥做頭:每天早飯就是小米稠粥(遇上過生日加點紅豆做成‘紅粥’),就老咸菜。午飯一般就是茭子面(高粱面)或玉米面河撈,澆上加熱后的咸菜湯。晚飯窩頭,小米稀飯或玉面糊糊。</div><div>我們挿隊生的伙房,選在女生寄居的房子外間(一明兩暗的格局)。房東袁大娘,是一位寡婦,膝下有一正在上小學的兒子。大娘村里人送外號‘’鴉雀子‘’(好東家長西家短)。該做晚飯了,蒸窩頭。從庫房里稱好面,倒在大面盆里和,和好后醒著,我趕緊摟柴點火坐鍋。鍋開了,我揑把著把一個個空心窩頭擺進籠里,蓋上鍋蓋,添柴加火拉風箱。我好有成就感:吃了十六年的飯,第一次自己動手做飯。</div><div>40分鐘過去了,我興沖沖掀開鍋蓋,用筷子捅捅:怎么不熟?于是又加柴吹火。又一個鐘頭過去了,同學們和房東都從地里回來了。趕緊從溫罐里舀水,讓同學們洗涮。洗涮完畢,大家端著碗進了伙房,我興沖沖掀開鍋蓋:壞了,一鍋窩頭怎么按兵不動,一`點也沒吹起來?一個同學用筷子挑起一個窩頭咬一口皺起了眉頭。我嘗了一口,硬邦邦的好難吃。同學們怔怔地看著我,我漲紅了臉,急得淚都要掉下來了:對不起大家。房東大娘端著碗走了進來,一問情況,笑得合不攏嘴:傻X孩子,蒸窩頭咋能涼水和面?這時羅養(yǎng)正大哥走過來:拿起窩頭咬一口,能吃,不浪費,大家吃 。沒關系,第一次嘛。大家皺著眉頭吃完了我第一次做的飯。</div><div>我好懊悔啊,太自負了,就不懂得向大娘請教一下。</div><div>這一鍋窩頭,夠我‘吃’一輩子了。</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二、磨面</h1><div><br></div><div>插隊第二年,我們住進了大隊(北留大隊)為我們蓋好的‘’集體戶‘’:三排嶄新的排房。前兩排是磚砌窯洞房,一排兩棟共六間,均為一明兩暗的格局,進門是‘廳’左右各一眼窯洞住人。第三排從左到右依次為廚房,會議室,辦公室兼住房。廚房有一盤大灶,還有一眼水井(原來隊里的露天井,后蓋進來)。方便的生活設施,告訴我們該‘’斷奶‘’了。從此我們便沒有了跟縣城居民一樣的按月定量吃‘’供應‘’的待遇。工分自己掙,米面自己加工。領下谷子拉到北留(大隊)機器碾,高粱玉米自己找地方磨。</div><div>由于集體生活,凡事都有了值班:做飯,碾米,磨面,喂豬大家不分男女輪著干。(后來大隊為我們專聘了一位大師傅做飯)</div><div>今天輪到我磨面。我先拿隊長的批條去后街飼養(yǎng)院牽了一頭毛驢,再到生產隊庫房領了三十斤玉茭只(玉米)然后由驢駝著去找我的老房東袁大娘。袁大娘早年喪夫,膝下有九男兩女(都己成人)。由于人口眾多,為生活方便,自家打了一眼井,蓋了個小磨房。我到了大娘家打好招呼,便準備磨玉米。我給毛驢帶上籠套,拴好磨桿,‘駕’的一聲開磨了。毛驢轉著圈,磨盤也轉動起來,我也忙活起來:一會往磨眼里添玉米,撥拉磨眼,一會用條帚掃已磨出的面倒到笸籮里過羅,還要分出粗細來。(頭遍磨出的面過細篩,配榆皮面壓河撈用,后磨出來的過粗篩蒸窩頭,煮圪塔)不一會便磨出了不少。正當我高興的時候,毛驢卻發(fā)脾氣‘罷工’站著不動了。我用條帚圪塔使勁打幾下,(這可不是拍馬屁)走著轉著又停下。好啊小毛驢也會看人下菜碟‘欺生‘’。</div><div>中午大師付還等著面用,我這個急,沒辦法,干脆我把驢御了,拴院里棗樹上。我自己推開了磨。又推磨,又添料,又收面忙得四腳朝天。真是串馬尥蹶子——亂了套了。</div><div>這時,袁大娘在院里喊上啦:‘’胡興弟,咋呢了,磨完了。毛驢拴在院里?‘’</div><div>我停下來:‘’大娘,毛驢不聽使喚還偷吃…‘’</div><div>大娘拍了拍衣裳:‘’來,我看看!‘’</div><div>大娘一進磨房,笑了:‘’胡興弟,機機迷迷一個娃娃。這是做甚了?放著毛驢不用,你替它掙工分?‘’</div><div>大娘重新把驢套好,戴上嚼子?;仡^又找一塊黑布,蒙在驢頭上。大喝一聲:‘’駕!‘’毛驢乖乖走了起來大娘用手指著我:啥也不機迷(清楚,知道)。</div><div>又正常了,添料,收面,篩面。30斤玉米,足足忙了一上午。終于沒耽誤大師付做午飯。</div><div>我趕著毛驢,馱著30斤面和膚子(磨面后的渣子,喂豬用)往回走,路過粉房,醋房,抬眼看門口黑板上:扎根農村——陶魯笳。格外醒目。</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三、薅谷</h1><div><br></div><div>‘’青春埋入了廣闊天地,不知是否生根發(fā)芽…‘’</div><div><br></div><div>鋤禾日當午,汗滴和下土。</div><div>只有實實在在在田地里,面朝黃土背朝天地干活的插隊生(現統(tǒng)稱‘知青’)們才有如此深刻的理解與體會。</div><div>插隊七年,要問我苦不苦,啥最苦?我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你:薅谷。</div><div>薅谷,就是在谷子地里鋤草間苗。要趕在小暑之前,把谷子地里的雜草除掉,把多余的谷苗間掉。以保證谷子健壯成長,有個好收成。薅谷都要選擇陽婆爺(太陽最毒的時間以保證鋤掉的雜草和間掉的苗不在復活。</div><div>天才蒙蒙亮,老隊長就在街上吆喝開了:下地了,下地了!我趕忙一咕嚕爬起來,穿衣洗漱,先從水甕中舀出一瓢水,灌個肚圓,再從溫罐里滔瓢水洗漱。戴上草帽,提上小鋤,帶上水壺出發(fā)。</div><div>到地頭了,劉隊長安排任務:從我站的北頭往南薅,再從南頭返回來就吃早飯(因為趕節(jié)令活忙,所以早飯在地頭吃)。</div><div>我抬眼看了看也就一百來米長的地塊,心想這也沒啥了不起。我向身邊的老農請教了干法和要領:一趟管三垅(行),左一鋤,右一鋤,帶中間,除雜草,留壯苗(要除掉多余長出來的苗)</div><div>我按要領比劃兩下,老農點點頭:還行。谷苗剛冒出地面也就兩寸來高,薅谷必須圪蹴(蹲)在地上。一開始覺得新鮮,干得也得勁,與左右老農齊頭并進。不一會便松懈起來,這不隊長巡視過來,‘’興弟,這不行,你看這幾棵好苗子,讓你給判了死刑。‘’(《朝陽溝》臺詞)我扭回頭看,可不,有幾棵好苗子,被我給鋤掉了。隊長笑笑,盯寧傍邊老農眊著點。我接受教訓細心起來,速度一下慢了許多。抬頭看看別人早就躥出去好遠了,心里不由得著急,唉,咋連個女勞力也不如?</div><div>好不容易薅到地頭了,站起身直直腰,腿都麻的沒感覺了,使勁拍幾下才站穩(wěn)。這時送早飯的來了,先喝一碗綠豆湯(隊里統(tǒng)一熬),開始吃早飯。早飯是隊里派人到各家集齊,送上來的。早飯大致一樣:小米稠粥(小米干飯),只是菜碼各異,有老咸菜撩點油,有香萊豆豆,有胡芹豆干等。大家坐在一堆說笑著,你夾我一筷子,我挾你一筷子,嘻嘻哈哈。</div><div>吃罷早飯,男人抽袋煙,女人們也不清閑,納鞋底,縫小衣。稍休息一下,隊長把煙袋鍋朝鞋底下磕磕,便又開工了。偷偷看一下,有經驗的女社員不是趷蹴,而是半爬半跪地往前走。我們也有樣學樣,半爬著干起來,你別說,爬著比蹲著省勁也好受一點。</div><div>陽婆已半空中了,炎熱直烤脊背,沒有一絲絲風。背上濕了干,干了濕,那滋味無法描述。我蒙頭薅著,猛抬頭:又被落下一大截。活重(苦)話多,也是一種消除疲勞的方法。袁二貨指著女社員馮容花叫:‘’萬人迷‘’(喻女的長得漂亮,有些不正勁),女的一鋤土飛過去:你個砍大川的(是那個川?椽?還是穿?),快去砍你大(爹)的川去吧。(砍川多指男女授受不親之事)你一句,我一句,笑聲,罵聲,起混聲亂成一片,很是熱鬧。只是讓我們這些涉世未深的插隊生有些掛不住 。</div><div>南來北往又是兩趟,我被落了有半趟,抬頭看著陽婆:咋還不刮點風?完工的社員們紛紛走過來幫我們。終于盼到隊長的收工號令,隊長沿著我們干完的活,巡視了一遍:還行。隊長按排:大家回家吃完午飯,擱歇一下,下午兩點出工。</div><div>連續(xù)十多天的薅谷工作,終于結束了,同學們累得懶得洗涮,光想躺著。一個個象武道廟的泥胎——土眉杏眼的,臉龐黑里透紅。一個不幸的消息傳來:羅養(yǎng)正大哥因跪蹲時間過長,腳腕嚴重受傷,連正常行走都受了影響。馬上就五月十三‘’趕會‘‘’呀,這節(jié)骨眼上,唉!</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作者胡興弟和老伴</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四、難忘的那首歌</h1><div><br></div><div>生活的艱苦與磨難,并未泯滅我們一顆追求快樂的心。</div><div><br></div><div>在地里干活是單調與苦悶的,由于文化差異,我們九個集體插隊生(四個高中畢業(yè)失,五個初中畢業(yè)生)與當地社員的融合不可能立竿見影。我們自已訂了生活制度,還建了閱覽室,訂了幾份報紙。盡管這樣,單調的生活仍沒大的起色。</div><div>幸好,我們所住的村子(陽曲縣黃寨公社北留大隊上莊村)附近有部隊駐防,常常有放映電影,文藝表演活動,為我們帶來些許新鮮快樂,也排遣了不少苦悶。由于我們住的集體戸與部隊僅隔一條干河溝,每日早晨部隊的起床號,出操聲成了我們作息時間的標準。</div><div>有一件事讓我至今耿耿于懷,很難忘卻。</div><div>記得是一九六六年夏,一天部隊通訊員來村里通知-,今夜操場放電影。晚飯后,我們一人拿個小板橙去操場。今晚放映彩色記錄片《軍墾戰(zhàn)歌》,影片中知識青年到新疆建設兵團創(chuàng)業(yè)的故事,一下就揪住了我們插隊生的心。同樣的聽黨召喚,同樣的為祖國擔當,引起了我們的強烈共鳴。特別是影片的主題歌《邊疆處處賽江南》,更是撥動了我們的心弦。影片放完了,從操場出來,不由得哼了起來。盡管沒譜沒詞,但那主旋律深深印在了我們腦海中。每天出工下地干活,都不由自主地哼上不成調的幾句。我突發(fā)奇想,何不想辦法弄到曲譜,好學著唱?</div><div>說干就干,找誰呢?我想到了山西人民廣播電臺。電臺誰也不認識,找誰?對,找編輯。于是我背著大家,給省電臺編輯寫了一封信:</div><div>親愛的編輯同志:</div><div>我們是在陽曲具黃寨公社北留大隊上莊村插隊的青年,有一事相求。前些日子,我們觀看了紀錄片《軍墾戰(zhàn)歌》,很受鼓舞。其中《邊疆處處賽江南》的插曲,特別打動了我們,我們九個插隊生都很喜歡。能否想辦法幫我們搞一份曲譜,大家學唱。</div><div>此致</div><div>胡興弟</div><div><br></div><div>郵遞員拿走信后,我心里不免有些忐忑。會有結果嗎?</div><div>一天,二天,五天,七天度日如年。幾盡絕望的第十二天,郵遞員喊聲傳來:胡興弟,你的信!</div><div>信是廣播電臺一位編輯寫來的(好噢悔,我沒記住他的名字,信也遺失):很抱歉,沒找到相關資料,只好求幾位有點音樂細胞后同事,按錄音記錄下來,不知是否準確。希望你們扎根農村,安心插隊生活。</div><div>我打開曲譜,媽呀!好漂亮的字。曲譜更漂亮。</div><div>我背著大家給電臺編揖寫信求助的事,被大家知道后,紛紛夸我做得好。曲譜打開后,大家爭先恐后地哼唱起來。幾個有細胞的大哥大姐們邊吟唱邊教大家。迫不及待的我跟著大家唱了起來:“人人哪都說江南好,我說邊疆賽江南…"。田歌作曲的歌通俗好學朗朗上口,不多功夫便有人會唱了。大家為更好學唱這首歌,紛紛轉抄起來,不一會便人手一份了。"朝霞映湖水,雪山倒影映藍天。黃昏煙波里,戰(zhàn)士歸來魚滿倉?!椀母柙~豪邁抒情,優(yōu)美的畫面感,聲情并茂,讓我們每個插隊生都心情激蕩。兵團戰(zhàn)士的豪情壯志感染了大家,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大家學習干活都精神飽滿。</div><div>這首歌,伴隨著我度過了那漫長的七年插隊生活。至今那歡快,充滿自信的旋律不時又回響在耳邊。</div><div>“人人那都說江南好,我說邊疆賽江南…“這首歌注定將伴隨我一生。</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五、挫折</b></h1><p style="text-align: center; "> <div style="text-align: left;">平靜的日子,多少有些單調:起床,吃飯,下地,周而復始。本以為就這樣‘’扎根農村‘’了卻一生??墒朗码y料,不經意間,一些不可逆的事情打破了這平靜。一九六七年,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如火如荼。政權更迭,兒戲一般,讓人措手不及。</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這天,早飯后我去(氣象觀測點),察看記錄百葉箱內的干,濕溫度讀數。(大隊響應科學種田號召,辦起了實驗室:包括簡單的氣象觀測,土地濕度檢測,雜交高梁的提純制種等)。上莊的氣象觀測站設在村東南一塊平整的高地上,(百姓戲稱‘望鄉(xiāng)臺’)我記錄完畢,從觀測臺走下來,袁九誨(老房東的第九個兒子)迎了上來:胡興弟,大隊捎話來,你家里有事,讓你回家一下。我心里咯登一下:可能沒好事。</div>走進省博物館大院(我生于斯長于斯),門房郭大爺迎了過來:回來了,還好吧?神情有些異樣。我忐忑不安地走進家門,妹妹悄悄跟我說:父親被隔離進‘’學習班‘’了,不讓回家,母親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母親神情黯然,沒了以往我回家的那份熱情。我違心地勸慰幾句,一夜似睡非睡。第二天一早,單位幾個‘’紅袖標‘’來叫我,要我去‘’學習班‘’見父親。說是見,就是讓我去動員父親‘’投降,坦白‘’。我拿著小紅書,走進會見室,父親進來了,除了神情有些焦粹外,一切還好。互相問詢幾句,便切入正題。由于‘’紅袖標‘’在場,不便過交流,我便象模象樣地打開《語錄》反復選讀毛主席《敦促杜聿明等投降書》中的那段話。臨了,父親盯矚我,要安心勞動,不要多想。我告別父親出來,心情抑郁極了。院子里,郭大爺正揮動掃帚掃落葉。他走到我身邊安慰我:沒事,你爸爸是個好人,大家都知道。 <div style="text-align: left;">我心情沉重地往家走,一件件不愉快的往事齊刷刷地泛上心頭:父親,倒霉的父親,從爺爺那里繼承了一頂‘’富農‘’的帽子,從此一切倒霉的事都攤到了我的頭上。上小學同學們入少年先鋒隊,我入不了;初中我申請入共青團,不夠格;預選飛行員也被政審‘’槍斃‘’……真是,黃泥巴掉到褲襠里——不是屎(事),也是屎(事)。當時,出身便是一切:老鼠生兒只打洞嘛。只能夾緊尾巴,低下腦袋做人。只有比別人更優(yōu)秀,別無選擇。初中畢業(yè),我為了擺脫沉重的出身負擔,毅然決然地選擇了下農村插隊。(我因之被批準入團)。</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安撫好弟妹和母親,我又回到了上莊。誰知沒幾天倒霉的事竟找上門來。大隊造反派勒令我與另外一名插隊生,加入到‘’黑五類‘’(地富反壞右)另冊。每天勞動之余,要集中聽訓,并打掃村里的前后街。我心情廠霉透了,老鼠鉆進風箱里——都不知道該往那里跑。好在社員們對我不錯,沒有另眼看待。這樣的生活持續(xù)了一段時間。后來,落實‘’可以教育好的子女‘’政策,得以解脫。‘落實’后,生活稍有起色,又恢復到平靜生活中。這時,上莊中心小學校,分配來一名太原師專的任教老師——王樹森。王老師與我年紀相仿,很談的來。后來中心校派王樹森去龍興頭村辦分校(北留大隊最南端的一個生產隊),便點名要我去幫忙,當一名民辦教師(代課)。從此,我從繁重的農活中解脫出來。</div></h3> <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六、友誼</b></h1><h5><b><br></b></h5>毛主席有:海內存知已,天涯若比鄰的詩句,生活中何償不是如此。我們響應黨的號召,背井離家來到這陌生地方插隊,七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共同生活,讓我結識了不少好朋友。有幾個朋友可稱得上莫逆之交?;爻切乃氖嗄炅?,這些朋友的影子總是不斷浮現在我的心頭,揮之不去。 王樹森,就是我這輩子沒齒難忘的摯友。 王樹森大約是69年,從太原師范??茖W校(現為太原師范)分配到上莊中心小學校任教的。我與他相遇相識是一次偶然。那天我?guī)蛷N,王樹森為學校食堂到我們廚房挑水(水井被蓋進我們灶房)。王樹森從挑著空桶 學校后門的大坡上走下來,那兩只空桶在他肩上不停地晃呀晃,再看他兩腿也不停地扭呀扭。噢,原來他是在做舞蹈動作,歌聲也隱隱約約傳過來:‘北京有個金太陽,金太陽…’,看得我一個楞怔:神精病。正息在院里的同學(插隊生)也都背過臉去偷笑。 后來,王樹森天天過來挑水,漸漸熟了起來。本來嘛,下到鍋里的米——想不熟也難。王樹森在校也是‘造反派’,畢業(yè)了,響應‘到農村廣闊天地’的號召,自報奮勇來到上莊中心校任教。擔任音樂美術的教學。王樹森書生意氣,在中心挍人好多雜務事都爭著干,很快就得到了仁挍長與同事們好評。王樹森,白白凈凈,精精干干,額頭有一小簸箕紋。相處久了,我與他熟絡起來,漸漸無話不談。 為迎接‘中國共產黨第九次全國代表大會’的召開,村里組織起了一支以插隊生為骨干的‘毛澤東思想宣傳隊’,插隊生中張軍蘭,劉桂梅等參加,我會玩手風琴也被吸收其中。由于王樹森能歌善舞,名聲在外,宣傳隊邀請他參加。 那個時候的‘宣傳隊’以宣傳為主:宣傳毛主席最新指示,宣傳兩報一刊(人民日報,解放軍報,紅旗雜志)重要理論文章,也談不上排練節(jié)目,就是政治口號加上一些流行紅歌,學唱幾段‘樣板戲’而已。后受駐村部隊宣傳隊影響,排了幾段對口詞,槍桿詩等。 本來是一幫生瓜蛋子湊起來的宣傳隊,五音不全,六律不懂。但由于王樹森的加盟,宣傳隊頓時起色不少。宣傳隊集中活動時間主要是冬季農閑時,后來每年元旦,春節(jié)擁軍愛民聯(lián)歡也成了一項主要任務。為配合部隊憶苦思甜教育,王樹森曾指導我們排練了一幕短劇:解放前,一戸貧農因地主逼債,無奈要將小女兒賣身抵債,哥哥不讓與父母力爭。排練中,王樹森不但指導演員調動情緒,他自已親扮哥哥一角。由于入戲太深,排練中將所有在場的宣傳隊員們引得失聲痛哭。這一幕深深印在我的腦海中,久揮不去。 在宣傳隊的那段日子里,我與王樹森愈來愈融洽:他不以高學歷藐視我這個初中生,我也不把他當高人一等看待,無話不談彼此都對家庭處境都有了了解。后來上莊中心校要在龍興頭村開辦分校,王樹森自報奮勇,并邀我去幫忙(當民辦教師)。在龍興頭分校期間,我與王樹森同住一眼窯,同吃一鍋飯(自已做)更加深了友誼。王樹森是正式教師,吃得是國家供應糧,我仍是掙工分的插隊生身份。每月從集體戶領口糧,但王樹森堅持著 與我混著吃,不分彼此。我記得那年‘元霄節(jié)’,樹森把從太原家里帶回的一奌黃糕面,團團搓搓做了幾個實心大‘元宵’,我倆一塊過了個難忘的節(jié)。 在教學方面我是桿面杖吹火——一竅不通。加上低年級學生少(高年級都去中心校),開辦得是‘復式斑’:一:三年級編一個班,二丶四年級編一個班,更是難上加難。王樹森不厭其煩地手把手教我備課,上課。我終于‘’混‘’成了(民辦)教師。每個月可領三元錢的補貼。 回城后,我與王樹森聯(lián)系少了,后來他調到北固碾學挍。其間我特騎車去找過他一回,也見了幾次面。雖然天各一方,但我們的友誼沒有因分手而淡沒。<br></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 ">《青+蔥+日+記》</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七)</h3><h3> 插隊初期,(集體戶)尚未籌建,我們九個插隊生分別寄住在幾個老鄉(xiāng)家里。我們三個男生:羅養(yǎng)正,孫永哲,胡興弟,暫住在村西頭袁大娘家。袁大娘在上莊村里也是赫赫有名,她與著名的全國勞動模范——朱文華是“五二社”的元老級人物。她輔助朱文華組建了農業(yè)合作社(因成立于1952年,老鄉(xiāng)們習慣稱為“五二社”)。</h3><h3> 初見袁大娘,給我第一印象和謁可親。滿臉的歷史風塵,刀削一般的皺紋,幸福自信的自然流露。</h3><h3> 袁大娘家人口多,袁大娘共生有九男二女,是那個年代披紅掛綠的‘’英雄母親”。袁大娘家十幾口人住一個大院,共有七間磚掛面的窯洞房,我們三人披安排在靠東邊的那間窯洞。窯洞才蓋起不久,還時時能聞到泥坯的香味。</h3><h3> 袁大娘九個兒子都冠以“?!弊忠佬驗椋捍蠛#?,三海,四五六七八九海。大海在市里山西機器廠上班,二海,四海在生產隊當隊長,三海不幸早逝,六海參軍,七海在大隊跟車,八海是飼養(yǎng)員。</h3><h3> 我們入住袁大娘家后,也學著“老八路”的作風,早起掄起掃帚給大娘掃院,還主動給大娘打水(井水)。大娘看我們一個個“勤精”(勤快)臉上笑得成朵花。大娘雖年紀大了,但仍是個閑不住:院里壘個豬圈養(yǎng)豬,搭個棚子喂雞,還負責磨面做飯,整個一個忙人。</h3><h3> 閑暇之余,大娘好給我們叨古。大娘常說得一句話:“五二社的班子,夾襖套著衫子?!币婚_始我們都鬧不“機迷”(清楚)是啥意思,后來一問九海才知道:那是初級社那會兒,大家干勁十足,起早貪黑。因為早晚干活涼必須在襯衫外面再套穿一件夾襖,太陽出來了,干活熱了就脫了夾襖,只穿襯衫干活。講起五二社,大娘如數家珍頭頭是道。大娘講,互助組入社,社員們高興的睡不踏實覺;大娘講抗旱搶種,男女老少齊上陣,大桶小桶往梁上送水,連學生娃娃們也停課抗旱;大娘講公社成立后,派社員支援汾河水庫建設,社員們踴躍報名,風餐露宿,有好幾位社員還為修汾河水庫獻出了寶貴生命。大娘的三兒子也犧牲在了水庫建沒工地,說到三兒子,大娘眼中閃著淚光,可臉上卻掛著笑容。</h3><h3> 我們住在大娘家,大娘對我們三個人可以說無微不至的關懷。冬天天氣冷,大娘怕我們這些城里娃子凍著。每天早早抱上玉茭桿親自為我們燒熱炕。我是插隊生中最年令小的,大娘及全家對我更是照顧有加。由于缺乏營養(yǎng),每年冬天,我雙腳腳后跟都要裂大口子,向外滲血。穿再厚的襪子,走路都鉆心地疼。大娘知道后,便使出了偏方給我治療:山藥蛋洗凈,用火烤熟,趁熱揑碎捂在腳后跟上,然后用布條包嚴扎緊。別說,這個偏方還挺管用,幾次下來,裂口不再出血,走路干活再世不疼了。</h3><h3> 住在大娘家,就象在父母身邊一樣。每天出工上地,大娘總要站在院子里檢點,看看工具帶對了沒有,工具湊手不湊手。</h3><h3> 后來插隊生入住“集體戶”了,仍少不了麻煩大娘:磨面到大娘家磨房,大娘總是把篩面的卜籮,條帚,篩提前準備好,并囑咐八海提前把驢牽過來。女生們事多也斷不了向大娘和二嫂(婦女隊長)請教。</h3><h3> “吃上金皇后(玉米名),又長骨頭又長肉”。“小米干飯,一吃一個肉蛋?!贝竽镆宰院赖倪@些順口溜,給我們這些成天高粱面河撈,咸菜湯,小米稠粥(干飯)咸菜伴的插隊生生活增添了樂趣。大娘惦記著我們,家里“改善”包了些高粱面蒸餃也不忘記叫九海給我們送一碗。 </h3><h3> 村外部隊駐地周末放電影,大娘總是囑咐九海早些去給我們占地方(操場露天)。有一次在禮堂放電影中間,老天下起了雨。電影放完畢,我們正發(fā)愁怎么往家走,一出禮堂門,八海,九海已撐著傘在等著我們。</h3><h3> 盡管我們在大娘家住了不到兩年,但大娘一家人對我們的關懷,讓我至今難忘。</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 ">《青+蔥+日+記》</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七)</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 "><br></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 ">房東大娘</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 "><br></h3><h3> 插隊初期,(集體戶)尚未籌建,我們九個插隊生分別寄住在幾個老鄉(xiāng)家里。我們三個男生:羅養(yǎng)正,孫永哲,胡興弟,暫住在村西頭袁大娘家。袁大娘在上莊村里也是赫赫有名,她與著名的全國勞動模范——朱文華是“五二社”的元老級人物。她輔助朱文華組建了農業(yè)合作社(因成立于1952年,老鄉(xiāng)們習慣稱為“五二社”)。</h3><h3> 初見袁大娘,給我第一印象和謁可親。滿臉的歷史風塵,刀削一般的皺紋,幸福自信的自然流露。</h3><h3> 袁大娘家人口多,袁大娘共生有九男二女,是那個年代披紅掛綠的‘’英雄母親”。袁大娘家十幾口人住一個大院,共有七間磚掛面的窯洞房,我們三人披安排在靠東邊的那間窯洞。窯洞才蓋起不久,還時時能聞到泥坯的香味。</h3><h3> 袁大娘九個兒子都冠以“?!弊忠佬驗椋捍蠛#?,三海,四五六七八九海。大海在市里山西機器廠上班,二海,四海在生產隊當隊長,三海不幸早逝,六海參軍,七海在大隊跟車,八海是飼養(yǎng)員。</h3><h3> 我們入住袁大娘家后,也學著“老八路”的作風,早起掄起掃帚給大娘掃院,還主動給大娘打水(井水)。大娘看我們一個個“勤精”(勤快)臉上笑得成朵花。大娘雖年紀大了,但仍是個閑不?。涸豪飰緜€豬圈養(yǎng)豬,搭個棚子喂雞,還負責磨面做飯,整個一個忙人。</h3><h3> 閑暇之余,大娘好給我們叨古。大娘常說得一句話:“五二社的班子,夾襖套著衫子。”一開始我們都鬧不“機迷”(清楚)是啥意思,后來一問九海才知道:那是初級社那會兒,大家干勁十足,起早貪黑。因為早晚干活涼必須在襯衫外面再套穿一件夾襖,太陽出來了,干活熱了就脫了夾襖,只穿襯衫干活。講起五二社,大娘如數家珍頭頭是道。大娘講,互助組入社,社員們高興的睡不踏實覺;大娘講抗旱搶種,男女老少齊上陣,大桶小桶往梁上送水,連學生娃娃們也停課抗旱;大娘講公社成立后,派社員支援汾河水庫建設,社員們踴躍報名,風餐露宿,有好幾位社員還為修汾河水庫獻出了寶貴生命。大娘的三兒子也犧牲在了水庫建沒工地,說到三兒子,大娘眼中閃著淚光,可臉上卻掛著笑容。</h3><h3> 我們住在大娘家,大娘對我們三個人可以說無微不至的關懷。冬天天氣冷,大娘怕我們這些城里娃子凍著。每天早早抱上玉茭桿親自為我們燒熱炕。我是插隊生中最年令小的,大娘及全家對我更是照顧有加。由于缺乏營養(yǎng),每年冬天,我雙腳腳后跟都要裂大口子,向外滲血。穿再厚的襪子,走路都鉆心地疼。大娘知道后,便使出了偏方給我治療:山藥蛋洗凈,用火烤熟,趁熱揑碎捂在腳后跟上,然后用布條包嚴扎緊。別說,這個偏方還挺管用,幾次下來,裂口不再出血,走路干活再世不疼了。</h3><h3> 住在大娘家,就象在父母身邊一樣。每天出工上地,大娘總要站在院子里檢點,看看工具帶對了沒有,工具湊手不湊手。</h3><h3> 后來插隊生入住“集體戶”了,仍少不了麻煩大娘:磨面到大娘家磨房,大娘總是把篩面的卜籮,條帚,篩提前準備好,并囑咐八海提前把驢牽過來。女生們事多也斷不了向大娘和二嫂(婦女隊長)請教。</h3><h3> “吃上金皇后(玉米名),又長骨頭又長肉”。“小米干飯,一吃一個肉蛋。”大娘引以自豪的這些順口溜,給我們這些成天高粱面河撈,咸菜湯,小米稠粥(干飯)咸菜伴的插隊生生活增添了樂趣。大娘惦記著我們,家里“改善”包了些高粱面蒸餃也不忘記叫九海給我們送一碗。 </h3><h3> 村外部隊駐地周末放電影,大娘總是囑咐九海早些去給我們占地方(操場露天)。有一次在禮堂放電影中間,老天下起了雨。電影放完畢,我們正發(fā)愁怎么往家走,一出禮堂門,八海,九海已撐著傘在等著我們。</h3><h3> 盡管我們在大娘家住了不到兩年,但大娘一家人對我們的關懷,讓我至今難忘。</h3> <h3>——《青+蔥+日+記》-(七)</h3><h3>——房東大娘</h3><h3>插隊初期,我們九人分別寄住在老鄉(xiāng)家里。九個同學:三男六女,分別被安排在三個老鄉(xiāng)家。我和羅養(yǎng)正,孫永哲被安排到村西頭袁大娘家。</h3><h3>+袁大娘家與朱文華(與陳永貴,李順達齊名的全國勞動模范)離得很近。袁大娘在上莊村也是赫赫有名,她與朱文華攜手于1952年組建了陽曲縣第一個農業(yè)合作社。(老鄉(xiāng)習慣稱為‘五二社’)。</h3><h3>+袁大娘家人口多,共育有九男二女,是當時的‘英雄母親’。大娘家蓋(應叫圈)有七孔青磚掛面的窯洞房,是那種土坯圈成的不靠坡,不靠梁的獨立房子。我們三個男生被安排住在新圈起的正窯東屋。大娘為迎接我們入住,也頗費一番心思,一盤新炕鋪一領新席加上羊毛氈。當地還給我們準備了儲存衣物的大躺柜。</h3><h3>+大娘的九個兒子:老大在太原市上班,老六參軍,老三早逝,其余六個兒子都在家務農。兩姑娘早已嫁人。</h3><h3>+我們入住大娘家后,也學著‘老八路’的樣子,每天早起灑水掃院。大娘看著我們一個個勤快,臉上笑得開了花:這幾個城里的娃子不賴。</h3><h3>別看大娘有把子年紀了,可仍是精神不減當年。滿臉的歷史風塵,刀削一般的縐紋,給人印象特別深刻。黝黑的臉上寫滿了滿足與幸福,一張口就笑。大娘是個閑不住,做飯洗涮,喂豬養(yǎng)雞,成天沒見她歇一會。大娘與我們這些‘城里娃’很說得來,常常給我們叨咕過去的事。大娘最常念叨的是:‘五二社的班子,夾襖套著衫子’。一開始我們也聽不明白,后來老兒子袁九海告訴我們,那是講‘五二社’的奮斗歷史。在農業(yè)杜成立的初期,生活很艱苦,但人們熱氣高干勁大,勞動熱情很高。為了搶時間,天不亮就出工,天有些涼就在襯衫外面罩上件夾襖,太陽出來了,熱了再脫掉夾襖。所以叫‘夾襖套著衫子’。大娘還給我們講她當婦女隊長的趣事,她還講了跟著朱書記(朱文華右任北留大隊黨支部書記)搭明黑夜的挑水上山搶種果樹,還有為支援汾河水庫的建設,社員們舍家棄業(yè)歺風露宿,有好幾位社員為支援修汾河水庫獻出了寶貴生命(大娘三兒子也在其中)。</h3><h3>+我們住大娘家,大娘象對待自已的孩子一樣噓寒問暖,無微不至。冬天寒冷大娘怕我們凍著,每天我們收前,就抱捆玉米桿,玉米芯給我們燒熱炕。讓我們勞累之余,能有一個溫暖的夢鄉(xiāng)。九名插隊生中我年令最小,大娘和全家人更是照顧有加。每逢數九寒天,我的腳后跟容易開裂,疼痛難忍,走路都困難,穿再厚的襪子也沒用。大娘知道了,便找個‘偏方’給我治。用山藥蛋烤熟,乘熱揑爛捂在腳后跟上,然后用布牢牢包裹好。連續(xù)數日,竟治好了多年的毛病。</h3><h3>在大娘家住的一年多時間,受到大娘的關愛是多方面的,我們運些遠離父母的靈魂,多少得到些慰籍。從大娘身上,我們也學到了書本沒有的生活經驗和知識。后來,我們搬到‘集體戸’住了,但仍喜歡找大娘啦呱問尋一些事。每次去大娘家磨面都受大娘招呼,從備磨,牽驢都檢奌到。住‘集體戶’后,我們還養(yǎng)了兩口豬。每日出豬食,打豬草,大娘怕我們弄不好,常前去豬圈轉轉。一回大娘看到豬長了紅毛,懶洋洋不待動,就趕快找到我們,告訴我們:豬食要熬熟,高粱面夫與玉茭面夫要搭配著喂。不要圖省事光喂食子,勤快奌多喂點豬草調理一下。聽大娘的勸戒,我們改變了喂養(yǎng)方法,果然湊效,沒幾天豬娃子便又活蹦亂跳起來。年底,豬出欄了,大娘又叫四海幫我們宰殺,讓我們過了一個好年。</h3><h3>大娘講話很幽默,常常逗得我們開懷大笑。大娘的一則笑話讓我們很受都教育:有一個從村里上到大學的孩子,很看不起農村生活。有一天幫父母下地干活,到了地頭把腰一挺:‘’紅桿桿,綠葉葉,哪是什么東西?‘’父親聽到了很生氣:‘’上了幾天洋學堂,連莊稼都不認識了!‘’拿起手中的鐮刀,追著打兒子,兒子慌了大叫‘’快來人呀!蕎麥地里殺人了!‘’</h3><h3>大娘言傳身教使我們懂得了很多生活道理?!陨辖鸹屎螅ㄓ衩酌┯珠L骨頭又長肉’,‘小米干飯,一吃一個肉蛋’,‘天上勾勾云,地上雨淋淋’,這些大娘口中的農諺,很受啟發(fā)。多年后,我們遠離了農村,回到城里有了新的工作,仍不忘抽時間回村看望大娘。</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2019.2.8.)</h3> <h3>《青 蔥 日 記》</h3><h3> ——瘋 狂</h3><h3> 上莊村街道十字路口,大隊的粉房,醋房都在路口正北。在門口一面墻上,有一塊崁入墻壁的小黑板。黑板上原山西省委書記——陶魯茄的題詞:扎根農村。經歷兩年多的風雨,仍清晰可現。</h3><h3>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有規(guī)律的生活方式,早已成我們插隊生的常態(tài)。我們住進了大隊為我們蓋的(集體戶):三排青磚掛面的窖洞房。前兩排4間(圴為一明兩暗)住人,后為六間平房為伙房,庫房,閱覽室。我們有大隊專聘的廚師,生活有了很大起色。</h3><h3> 兩年多的相處,我們與鄉(xiāng)親們熟絡起來。見面打招呼可以不直呼其名,而是用約定俗成的綽號代替。象‘悶不饑’‘二圪攬’‘萬人迷’等等,雖不好聽但多了幾分親切感。隨時隨地地與同齡同性的人開個玩笑,也不在意。</h3><h3> 可就在這時,一場有預期,但又不期而至的風暴降臨了?!扑呐f‘’的不斷深入,更深刻,更猛烈的‘文化大革命’開始了。挿隊生以特有的敏感和激情很快便不自覺的融入到了運動申。在集體戶的白墻上貼出了第一張《破四舊,表決心》的大字報:羅養(yǎng)正,孫永哲,我們三人大膽‘革命’,宣布與封資修的舊名字決裂。我更‘胡興弟’為‘胡仰東’(延用至今)。還由羅養(yǎng)正執(zhí)筆創(chuàng)作了一首頗有造反格調的歌,張貼在住房墻上。我們‘革命’了,雖然沒有紅袖標,但我們心向毛主席。</h3><h3> 動蕩從省城波及到農村,北留大隊也冒出了不少‘紅袖標’(多是一些游手好閑之輩)。沒多久大隊書記朱文華‘靠邊站’了,‘革命’的掃帚使不少人惶惶不可終日。我們九名插隊生中,多少都成了‘問題’,逐個被審查。好在村里不象城里,沖擊力小。不久,黨中央下令部隊‘支左’,駐軍也派了人員進村。插隊生自然又是重奌?!ё蟆藛T每天組織我們早請示,晚匯報,學習‘老三篇’。部隊‘支左’進駐,雖有傾向性,但有一大作用,就是對農村文革前期起了穩(wěn)定作用。</h3><h3> 循序漸進的日子沒多久,出事了,出大事了!</h3><h3> 一天收工后,大家在閱覽室看報,閑扯。等待開飯。閱覽室因為寫大字報的緣故,桌上備有筆墨,所以大家免不了隨意描畫幾筆。x××同學,也懸練筆,隨手扯一張舊報紙寫了起來。寫完隨手一丟便去干其它事。</h3><h3> 事就這么巧,有人看到xxx寫的‘陶鑄’兩個字(當時正批陶鑄的兩本書),不偏不倚正壓在報頭上。那時報紙版面全國一面,報眉上必定是毛主席頭像和‘毛主席是我們心中的紅太陽’類型的革命口號,或毛主席語錄。那么忖,‘陶鑄’兩字正壓在毛主席頭像位置上,這還了得。有好事者拿著報紙向軍代表舉報,‘階級斗爭新動向’終于被逮個正著。在那個時候,人人自危誰還敢挺身辨解?結果x×x被定為‘現行反革命’。批斗,關押受到極不公正的待遇。瘋狂年代,瘋狂事,別提了。</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2019.3.8.</h3>